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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6章 二更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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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妃之後, 不覺月餘,天漸漸冷了下來。

最近宮內操辦的一件大事,便是豫王的大婚。

據說豫王在成親之後便要離京去往封地了……這消息也不知從何處傳出來, 但很快在宮內宮外傳了個遍。

大概這是真的, 因為這些日子,豫王頻繁地進宮去探望皇後。

皇後娘娘在張家傾覆之後, 一直臥病不起。

禦醫每天三次請脈,鳳儀殿內藥氣不斷。

起初在張家出事的時候,宮內也有好些流言,說是皇後很快將被廢, 畢竟太子殿下可不是皇後親生的,而且向來有跟皇後娘娘不合的傳聞,若是皇後因張家的事兒被牽連也是理所應當的。

但是眼見兩個月過了, 皇後依舊好好地在寢宮之中,也並沒聽聞皇帝想要廢後的確鑿消息。

這天豫王照例前去探望, 正楚妃娘娘探視過後退了出來。

在流言四起人人觀望的時候,只有楚妃一如既往,每天晨昏過來請安探望, 宮中的人暗地裏都在議論:也不知楚妃是太聰明還是太蠢笨,絲毫也不怕會招惹皇上的不喜。

豫王心裏清楚,這滿宮裏多是趨炎附勢的人,就算皇後病倒,來探望的也有限, 倒是楚妃一如既往, 甚是難得。

見豫王行禮,楚妃含笑道:“王爺來了,剛才娘娘還跟我念叨您呢。”打量著豫王的臉色, 見隱隱地透出幾分憔悴,因溫聲地:“近來天冷風又大,王爺可要留意身子。”

趙南瑭低了低頭:“多謝娘娘記掛。”

楚妃本來還想提提他大婚的事情,但她心裏清楚,顏文寧不是豫王真心想娶的人,又何必強顏歡笑粉飾太平呢。

於是只一笑:“那王爺快進去吧。”

“恭送娘娘。”豫王先往旁邊退開一步,請楚妃去了後,他才進了殿中。

皇後才喝了點湯,又跟楚妃說了半天話,才閉目養神,聽到說豫王來了,便又叫宮女攙扶著坐了起來。

豫王上前跪了請安,皇後向他招了招手:“過來坐。”

一個宮女搬了錦墩過來,豫王到了跟前,皇後握著手叫他落座。

皇後細看豫王,卻也瞧出他的臉色不太好,便問:“外頭可冷的很?”

豫王道:“還好,只是風略大些。”

皇後容色枯槁,難得透出一點慈愛:“天不好,你就不用緊著往宮裏來了,若是因為來看我而傷著自己,就很不適宜了。”

“母後放心,”豫王很恭順地:“兒臣心裏有數。”

皇後咳嗽了兩聲,說道:“前日嚴家的人進宮來探望本宮,你也知道了吧?”

趙南瑭傾身:“是。”

皇後的目光閃了閃,忽然莫名地冒出一句:“他們少來幾趟也好,避避嫌疑。”

豫王眼神微變:“母後……難不成他們說了什麽?”

“不,你別多心,只是本宮自己這麽想的,”皇後嘆了聲,又一笑,低低的仿佛自言自語:“母後是怕了。相伴二十年的人,直到如今母後還看不透,誰能想到他會……如此的狠心絕情。”

豫王心頭一驚,下意識地往身後看了眼:“母後……”皇後這話自然是在說皇帝,這可是犯忌的,尤其在現在這種情形下。若給人聽見,便是大禍。

皇後點點頭:“母後知道,只是同你說說罷了。母後……之所以同你說這些,也是想讓你知道,以後不管做什麽事情,總是要多個心眼,別……像是母後一樣傻傻地去信人了。”

皇後的意思,豫王明白,但因皇後這句話,卻無意中又引動了他的心事。

曾經他本來該去信那個人的。

可惜。

“兒臣知道。”豫王低著頭,掩住了郁郁的眼神:“母後放心吧。”

皇後握住他的手,仔細看向他臉上,突然間便紅了眼眶:“瑭兒,興許,是母後連累了你。”

豫王詫異:“母後這話又從何說起?”

皇後的眼中已經有淚光冒了出來:“當初母後以為自個兒跟張家是你的倚仗,現在才覺著,興許母後成了你的絆腳石,若是母後也跟先淳皇後一樣去了,皇上是不是會偏愛你多些?”

豫王睜大了雙眼,忙把皇後的手握緊:“母後,請您千萬別說這些話!”

雖然皇後曾經自作主張,甚至有些霸道的,但豫王知道,自己的母後是想為他好的,雖然用錯了法子。

皇後望著豫王的眉眼:“母後知道你是個好孩子,一點不比太子差。”

豫王有些無力:“母後,別說這些了……”

“當初……”皇後閉上雙眼想了想:“真沒想到,那個宋夜光會是個女子,唉,本還以為她是太子的死敵呢。”

豫王聽她突然提起夜光,這才又楞住無語。

皇後道:“有一件事,本宮一直都沒有問過你,現在想想倒也無妨了,你實話告訴母後,你是從什麽時候知道那宋夜光是女子的?”

豫王意外。

他也從未把這些事跟任何人說過,就連皇帝跟前,也沒有確切承認過。

此刻聽皇後問起,豫王如實說道:“就在顏家詔獄之事之後。”

“那時候你就……”皇後很驚訝。

雖然曾經暗中猜想過很多次,但皇後仍是沒料到竟是這麽早!

她的心突然亂跳了兩下:“瑭兒,那時候就有些流言蜚語說你跟宋夜光如何如何,母後這才記恨她的,你……既然那麽早知道了她是女子,那你有沒有跟她……”

豫王本來有些不懂皇後的意思,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:“母後怎麽、兒臣豈會是那樣的人?沒有。”

皇後的眼中,說不出是失望……還是放心。

可是看著豫王的神情,她道:“既然是在詔獄事發後,那麽你那時候來為她向本宮求情的時候是還不知道的……瑭兒,你喜歡這個宋夜光對嗎?”

豫王覺著有人狠狠地在自己的心尖上掐了一下,他竟沒有立刻回答,片刻才道:“母後,都是沒有的事。”

但他雖然這樣回答,到底是知子莫若母,皇後到底是看出了豫王的心意。

她往後靠了靠:“我啊……真是後悔。”

豫王不懂:“母後?”

皇後沒有說出聲,而是在心裏想:她是想給豫王爭那個位子的,沒想到位子也沒有到手,如今,兒子竟還要將就去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,偏偏他喜歡的,仍是落在了太子的手中。

這世上的事情,太不公平了。

豫王給皇後這一番話觸動心事,心緒不寧,只得勉強又寬慰了皇後幾句,這才告退。

等豫王去後,才有個宮女低頭上前,扶了皇後下地。

皇後走到殿門口往外看去,卻見豫王的身影已經下了臺階,今日的風果然大,吹的豫王身後的大氅亂舞,他仿佛站立不穩,他身邊侍衛急忙上前扶住。

“我的南瑭,明明該得到的最好的才是……”皇後凝視著豫王的身影,隔了半晌,又輕聲地問道:“你說,該怎麽做才好啊?”

良久,身邊的宮女道:“端看娘娘能不能下狠心了。”

豫王大婚在即,東宮這邊,依舊的太平安然。

宋皎的肚子總算是稍微顯出了一點,但不仔細看的話,仍是完全看不出,就如同不小心吃多了東西一樣的情形。

最艱難的三個月過去了,有驚無險,之前那兩個嬤嬤也松了口氣,近來也放松了“看管”。

這日,雲良娣請宋皎跟王奉儀李奉儀看她新排演的舞樂。

良娣道:“這可是最後一遭了,明兒就得把她們都送到豫王府去,以後再想看,就得去豫王府看了。”

原來太子一直口口聲聲地說什麽這些舞姬有“大用處”,就是指的要把她們送給豫王當作“新婚賀禮”。

李奉儀跟王奉儀兩個,在這些江南舞姬來之時還非常的不樂意,覺著這些人到了後,更加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了。

沒想到太子居然一個也沒碰,倒是她們“小人之心”了。

這幾個月來,反而是這些舞姬們時不時地跳一跳,給她們解了不少悶兒,此刻聽雲良娣這麽說,竟都舍不得起來。

王奉儀道:“這些丫頭們可都是雲姐姐費盡心血調/教出來的,說給人就給人?未免太虧了……”

“就是,雖然說可以再調理別的,但也未必就能再找到這般出色的了,”李奉儀也說道,她轉頭看向宋皎,“娘娘說是不是?”

宋皎正盯著那些舞姬們的腰肢跟纖手,眼花繚亂,聞言不由點頭。

兩個奉儀對視了一眼,忙一左一右靠近:“娘娘,殿下最聽您的話了,不如您跟殿下說說,把這幾個留下來吧?”

“就算殿下要送禮,再另外挑幾個送去也成啊?這些咱們自己留著多好。”

雲良娣雖然也有點舍不得自己一手教出來的,但聽了這話卻笑道:“你們夠了,別為難娘娘。”

宋皎思忖著說道:“殿下不是很早就議定了此事?萬一還告訴了豫王殿下,咱們卻臨陣換人,倒是有點不太像話啊。”

雲良娣笑道:“娘娘不用理她們兩個,有本事叫她們自己跟殿下說去,看殿下怎麽懲治她們。”

王奉儀跟李奉儀變了臉色,忙起身跪倒:“娘娘就當我們沒說吧,千萬別透給殿下知道。”

宋皎無奈地看了雲良娣一眼,叫她們起來:“怕什麽,誰沒事兒去說這些無聊的,良娣不過是嚇唬你們罷了。”

兩個人才又歡歡喜喜地爬了起來,靠近過來,一個捏肩,一個捶腿:“就知道娘娘最疼惜我們了。”

雲良娣哼了聲:“只怕越疼你們,越不知天高地厚了。”

“哪能呢。”李奉儀笑道:“我們當然也越發盡心地伺候娘娘。娘娘您說是不是?”

王奉儀也趁機拍馬:“娘娘,臣妾的力道怎麽樣?”

宋皎看看兩人狗腿的樣子,嘆氣:“你們都坐下,還看不看歌舞了。”

正在這時候,外頭盛公公趕了來,見宋皎給花團錦簇地圍在中間,偷偷掩口一笑。

趙儀瑄私下裏嘗嘗抱怨,說是宋皎替代自己去臨幸這後宮了,乍一看這情形,簡直應景。

幸虧太子沒有親來,不然又要生閑氣了。

雲良娣先看到了盛公公,急忙咳嗽了聲,兩位奉儀也忙站起身來:“公公。”

盛公公假裝什麽也沒看到,笑吟吟走過來:“打擾娘娘們雅興了。”

雲良娣忙道:“不敢,公公請便。”

盛公公點點頭,走前俯身去扶宋皎:“娘娘,有一件事請您回去呢。”

“還沒看完呢,”宋皎有點不自在,不太願意動:“什麽事……”

“呃,”盛公公賠著笑道:“是因為豫王殿下的大婚,有點事情商議。”

宋皎這才起身,對她們三人道:“你們先看著,我去瞧瞧。”

三人恭送,等盛公公陪著宋皎離開後,王奉儀才說道:“聽說殿下最近傳了好些太醫,還有些宮外的一些什麽名醫,不知道是在做什麽。”

李奉儀道:“我也聽說了,好幾次不是看到太醫往寢殿去的麽?總不會……是殿下有什麽不適?”

雲良娣最是心細,只是太子那邊沒透露,她也不便自作聰明,就只說道:“你們看不看了,不看就叫她們退下了。”

兩人才忙停了下來,又看歌舞。

盛公公陪著宋皎回到了太子寢殿,等待的卻是兩個大夫。。

宋皎皺著眉悻悻:“又把脈?”

剛才盛公公請她的時候她已經猜到了,只覺著無奈。

盛公公悄聲道:“殿下一會兒就回來了。”

“我又不是盼著他回來。”宋皎嘀咕:“為什麽整天把脈,我又沒病。”

盛公公笑道:“您知道的不是為別的……都是為了您好。”好言好語地同宋皎進了裏間,垂下帳幔,只探出右臂,搭上細薄的絹紗帕子。

不多時,一名太醫跟一名身著常服的胡子花白的大夫進來,跪在地上,分別診了脈,才又退了下去。

宋皎歪著頭,還在悶坐,就聽到外頭腳步聲響,簾子搭起,這才是太子回來了。

看著她悶悶的神情,趙儀瑄笑道:“怎麽了,這幅臉色?”

“我在看歌舞呢,好端端地又叫回來。”宋皎皺著眉道:“為什麽整天叫人給我把脈?”

相比較她的不耐煩,太子卻滿臉笑容:“你瞧瞧你,這點事兒就不耐煩了?”

宋皎站起身來:“既然完了,我回去看跳舞去。”

趙儀瑄把她輕輕地拉了回來:“本宮都回來了,你敢走?看什麽跳舞!整天給她們廝混在一起,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?”

上回吵架的時候,他也曾問過她是不是記得自己的身份,但此時此刻的口吻,卻跟彼時彼刻完全不同。

笑吟吟地,透著嗳昧。

宋皎卻也想起了上回,便狠瞪了他一眼:“是忘了,殿下想怎麽樣?”

趙儀瑄笑道:“好啊,果然長了本事了,上回是誰哭著說自己是奴婢的,這會兒就敢質問起本宮來了?”

宋皎卻又想起他把諸葛嵩調到江南道的事,氣鼓鼓道:“我怎麽敢,不過是惹翻了,就憑殿下處置罷了。”

“真的憑本宮處置?”

宋皎聽出他語氣的異樣,往外看了眼,警告道:“留神些,別又招惹嬤嬤來罵人。”

太子的眼神爍爍,卻並不曾怎樣,只是輕輕地捏了捏她的鼻子:“你等著,本宮去沐浴。”

宋皎見他轉身才反應過來,他沐浴就沐浴,說什麽讓自己等著。

出到外殿,便叫太監把小汪汪抱了來,這小奶狗長的很快,只是因吃的太好,便顯得更胖了,如同一個毛球似的向著宋皎跑了過來。

宋皎逗弄了會兒,正開心,裏頭太子沐浴過後,叫她進去。

他已經換了一身常服衫袍,望著宋皎有些嫌棄地說道:“本宮去沐浴,你倒是陪狗?身上又沾染了那小東西的味兒。”

說著便親自動手給她脫外裳。

宋皎只以為真的沾了小汪汪的氣味,便也任由他動手。

秋冬穿的略多,外衫褪去,又解了一層裙子,宋皎才覺著不對,忙攔住:“幹嗎?我早先洗過了。”

“沒讓你去洗,”太子坐在椅子上,拉住她的手引到身邊,“只是本宮才學了點東西,想要演練演練。”

“什麽東西?”宋皎倒是好奇起來。

趙儀瑄笑道:“你先前不是說身上骨頭酸痛麽?本宮跟他們學了些按揉之術,給你松快松快。”

宋皎又是驚訝,又是不以為然:“殿下你忙的很,正事不夠幹的,幹嗎又去學這些雜的?我之所以骨頭酸痛你還不知原因嗎?只是因為閑的過了分而已。”說到這裏,又嘆了口氣。

她以前忙慣了,如今呆在東宮裏,每天就是消遣,除了看書,就是跟雲良娣他們玩樂,順便逗逗狗,一時身上心裏都懶怠的很。

趙儀瑄沈吟著:“再忍忍,過兩天,帶你出宮去透透氣好不好?”

“去哪兒?”宋皎忙問。

趙儀瑄問:“你有沒有特別想去的?若是沒有,帶你去行宮好不好?”

宋皎笑道:“霽閶行宮?那不是夏天才去避暑的麽?冬天去做什麽?”

“冬天自然也有冬天的好處。你這傻子。”太子又捏了捏她的臉,便撮著她往榻前過去。

宋皎打了兩下:“幹什麽?”

太子笑道:“貴妃娘娘好好地坐著,才能伺候好您啊。”

宋皎聽他的語氣越發怪,便覺著不妥:“別是趁機想幹什麽吧?”

趙儀瑄看著她戒備的臉色,道:“這東宮裏很不用內廷嬤嬤再看著了,本宮看你就是現成的新嬤嬤。”

宋皎嗤地笑起來:“殿下若規矩些,我們自然不操心了。”

太子道:“本宮百忙之中跟人學這個,好心好意地要伺候你,你反而疑三疑四地嫌棄,你這可是太沒良心了。”

宋皎見他一本正經,倒是有些過意不去:“好好好,我只是覺著受用不起而已,哪裏敢嫌棄殿下。那你來吧。”

當下便慷慨大方地按照他所說又褪了一層衫子,在榻上坐下。

趙儀瑄轉怒為喜,拉著手替她按揉掌心,又向上,各處關節都照顧到,一邊還問她力道的輕重。

宋皎起初還是懷疑他圖謀不軌,不料按了會兒,果然覺著骨頭微熱,有些受用,而看太子的手法,居然有些講究,可見是真的學過。

宋皎微微閉上雙眼,感覺他的手力道始終,恰到好處地照顧到每一寸。

受用是受用,就是有些太……正不著邊際地想著,耳畔是太子問:“舒服嗎?”

宋皎“嗯”了聲,卻覺著身子被抱起,卻是被趙儀瑄抱著放在了榻上,她睜開眼睛:“幹嗎?”

趙儀瑄順勢上來,竟坐在她腿邊上,握住她的腳:“別動。還沒完呢。”

“不行,那裏……”宋皎吃了一驚。

忙要縮回來,卻給他抱著:“別動,這兒才是要緊的呢。”

他的手很細致地摁過腳心,那力道不輕不重,令宋皎渾身發癢,簡直無法忍受。

嘴角零零碎碎地喘氣聲,臉色紅潤,已經微汗。

太子瞟了眼,又從雙腳向上,小腿,膝上,一一照顧到。

甚至連那本不該照顧之處,也小心翼翼地揉了過去。

等宋皎覺著不對頭的時候,竟仿佛上了賊船,身不由己了。

“你……停下,”宋皎滿臉通紅,扭著身子想躲開,“不行!這不行!”

趙儀瑄扶著她的肩頭,手上動作沒停,卻很溫柔,並沒叫她覺著有一丁點兒疼。

低頭在她耳畔親了親,太子細細密密地說道:“放心吧,這會兒可以了……本宮不是胡鬧,對夜光有好處的。”

“什麽、好處……凈胡說!”宋皎眼神驚慌,聲音都亂了,又怕自己會不小心叫嚷出來驚動了外頭,便伸手死死地捂住嘴。

趙儀瑄把她的手挪開,低頭以唇封緘。

手上卻也順勢極慢地滑入。

宋皎驚呼,然而被堵著嘴,那響聲便化成一種近似甜膩的鼻音。

細白的一雙腳徒勞地蹬了兩下,只把底下的絲緞褥子蹭出些許如水紋般的褶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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